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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步，点击屏幕下方的‘VR’按钮；第二步，上下左右调整手机视角，选择合适的视角看我；第三步，关闭陀螺仪，手机屏幕就不会晃了。”一个身材高挑，言语温柔的主播正为自己直播间的粉丝讲解用手机看VR直播的方法。

用手机在抖音上看PICO的VR直播，这对直播间的不少观众来说都是一个新奇的体验，主播也不厌其烦地每隔几分钟便重复一次前面讲解过的方法，帮助粉丝能够正常观看。一周以后，当初一位被VR直播弄得晕头转向的粉丝，已经开始用PICO的VR设备与主播谈笑风生。

据市场情报公司Sandalwood Advisors数据，PICO 4从9月27日发布至10月14日期间，在线订单数量超过4.6万台；抖音电商自10月24日进入双十一以来，截至11月1日PICO官方旗舰店显示仅8+256G版本的PICO 4已销售超6500件。

在很多家用VR一体机的用户看来，其最重要的功能便是玩游戏，生态是否完善、游戏质量和数量是否能够满足用户需求，是选购设备的重要标准之一。但PICO的用户们游戏需求主要靠串流Steam来满足，应用生态常为用户所诟病，尽管坐在国内市占率的头把交椅上，PICO的位置却显得有些尴尬。

VR游戏开发耗时耗钱，连Meta都快被拖垮了，国内厂商要在这个赛道上血拼，显然更加困难。不过有了字节这个靠山，PICO突然发现，VR直播简直是自己现成的宝藏。

由此带来的想象空间是巨大的。成本低，业态成熟，并且直击人性弱点，直播能成为VR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风口吗？越来越卷的传统直播行业，看到了新的蓝海？直播对硬件要求降低，坐拥成本优势的中国VR企业，是否正迎来一个反超Oculus等国外设备商的绝佳机会？

当然，围绕直播业态的种种争议，恐怕也会继续给VR厂商们带来麻烦。

“我入手了 PICO 4，没玩游戏，全在看妞”

“机器买回来以后，原先准备玩的游戏一个还没玩，直接沉迷在直播间了。看主播跳舞，就好像在你面前扭一样，和在电脑手机上看完全是两种感受。”用PICO 4 体验了一段时间后，宇泽觉得VR直播效果大大超过传统设备上观看直播的体验，视野上更加接近人眼的实际效果，有纵深和距离信息，很容易给观看者造成与主播一对一的错觉，在休假的时候宇泽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，“根本停不下来”。

“虽然现在PICO上的VR直播与手机电脑上的直播互动方式并无太大差异，但有些主播确实很会。”宇泽介绍，一些主播会自己创造一些“互动”方式。比如有的主播会靠近镜头，用手托着摄像头，用PICO观看时，除了没有触觉，观看者会有种自己下巴被主播托着的错觉；也有的主播在摄像头处挂一条领带，然后在镜头前扯起领带，在观看者眼中，仿佛对面的主播牵起的正是自己的领带，用宇泽的话讲，就是“很有代入感”。

这或许能为抖音的直播创造更多收益。“有天晚上看一个直播间，那个主播十多分钟时间就被打赏了上千的礼物，当时整个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也不过百来人。有一位老哥连刷了好几辆‘保时捷’（抖音直播间礼物，单价120元）。”

宇泽认为，如果说过去手机、电脑上的直播就对观众打赏有很强的吸引力，那在VR超强沉浸感的加持下，可以吸引到更多的“榜一大哥”。“以往在抖音上看直播，观众打赏以后有些主播会对着屏幕‘亲亲’，观众也都知道这无非是‘意思一下’，但用PICO看的时候，主播凑过来有时会让你产生她真的会亲上来的错觉，这很可怕。”

如今，VR直播功能不再限于在PICO 4上体验。今年4月至7月，PICO连续举办了王晰、郑钧、汪峰三场VR演唱会。演唱会之后，PICO很快便将VR应用到了才艺直播中，今年 6月，PICO VR才艺直播上线，主播均来自于抖音平台，直播形式以唱歌跳舞和聊天为主。之后抖音手机端也可以同步观看VR直播，并且有多位用户反馈，在PICO 4发布（9月27日）前后的一段时间，此前从未在抖音刷到过的VR直播内容从那段时间开始多了起来。

除直播外，抖音与PICO也实现了内容的复用，PICO可以直接刷抖音的短视频内容，而在手机上也可以体验VR直播的内容，抖音成了实现从抖音到PICO用户转换的天然流量池。目前抖音的VR相关头部账号“VR玩家一号”有超过1200万粉丝，PICO的一系列官方账号也持续发布一些VR直播等PICO的相关内容，基于短视频的传播力，PICO VR内容的传播能力或将进一步扩大，抖音可能成为PICO破圈和完成VR用户教育的关键。

抖音加速PICO破圈？

“抖音VR直播虽然很初期，但现在是最好的时期。”致远自称“算得上是VR的资深玩家”，PICO Noe 3和发布不久的PICO 4都有入手。在他看来，现阶段VR直播的美颜功能并不强大，主播更加接近其原本的面貌，在8k的清晰度下，甚至可以看清主播脸上的细节，这无疑给主打沉浸的VR直播更添几分真实。

按照致远的观察来看，在抖音的推动下，VR直播展示了很好的增长性。7月份时PICO 4尚未发布，致远就已经用他的PICO Noe 3关注起了VR直播。彼时能刷到的直播间仅有个位数，且观者寥寥，在晚间黄金时间这些主播的观众平均只有几十人，个别相对成熟的主播观众数量多些，但也只有一二百人，“不过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PICO用户”。

到10月，仅致远关注的VR主播已经超过20个，有直接用VR开播的新主播，也有一些抖音直播的老主播转用VR直播，其中不乏几十上百万粉丝的成熟主播。

主播小月在抖音拥有6万粉丝，据她介绍，抖音的才艺直播流量争夺激烈，她个人的直播间通常也就几十个观众，且涨粉也很慢。“我知道的一个主播，长得像江疏影，身材也棒，会跳舞会弹钢琴会古筝，每天晚上直播的观众数量也和我差不多，现在（抖音才艺直播）有些卷。”后来在签约机构的建议下，小月转型了VR直播。

主播数量增多的同时，单场的观看人数也有了不错的增长。致远关注的一位VR主播在晚上直播时，一些场次的观众已经可以超过5000人，同一时间，抖音上另一位粉丝数量超过70万的舞蹈主播的观看人数也就2000多人。“最夸张的一次，有一个粉丝刚刚超过1万的VR主播，她直播间的人数居然也能超过2000人。”

在致远看来，这是抖音在手机端推流的结果。这么多的观看人数，可能不会像7月份时一样都是PICO用户，但是有更多人会通过手机端的抖音直播认识VR直播、认识PICO，甚至是因此购买PICO。

小月在刚转播VR那段时间，直播间也会时不时有人问起“这个怎么看的”、“这个用什么看”这类问题，有几位熟悉的粉丝在手机上看了几次直播后，已经购买了PICO观看自己的直播。小月也表示，如果可能的话，后续也会尝试带货PICO。

自从字节收购PICO以后，抖音已为PICO在抖音内带来不少流量，并已显现从内容消费到商品消费的趋势。根据此前的官方数据，PICO全渠道春节销售量同比去年增长了32倍，成交额同比上一年春节增长了29倍，夺得全渠道VR品类销量和销售额的双料冠军。

今年双十一PICO也推出了不少优惠活动，各个抖音账号也轮番直播带货。抖音的PICO官方旗舰店显示，截至11月1日， 8+256G版本PICO 4已销售超6500件，按照客服的说法，此为双十一10月24日预售以来的销量；淘宝PICO官方旗舰店显示，以双十一活动价格售出的各版本PICO 4超过900件；京东电脑数码预售竞速榜显示，10月31日当天智能设备的VR眼镜品类中PICO的销售额排在第一，而此前PICO也已连续数天霸榜。

在VR直播对用户的吸引力和更多自带流量的主播加入的影响下，越来越多的抖音直播用户有望直接转化为PICO的新用户。

不过也需警惕一点，抖音的直播内容审核相对较严格，目前的VR直播中尚未发现低俗内容，但VR技术带来的沉浸感使其天然适合成为露骨内容的温床，当VR设备普及后，愈来愈多主播及平台将会参与进来，难保一些“唯流量论”的主播和平台让直播乱象再起。

PICO or Quest

“PICO Noe 3和Quest 2怎么选？”是过去一段时间困扰对VR产生兴趣的用户的一个问题，在PICO 4 系列发布后，这个问题依然在延续。

据IDC数据，今年一季度，Meta占据了全球VR头显市场90%的份额，排在其后的PICO市场份额仅为4.5%，不过在国内市场，PICO的市占率达到50%以上。对比产品参数，PICO 4的硬件性能已不弱于过去Meta旗舰产品Oculus Quest 2，甚至在屏显分辨率等一些方面更具优势。但从内容生态方面来看，PICO仍有待加强。

“选PICO 还是选Quest 2，和选游戏主机的逻辑差不多，哪个能玩到你想玩的内容就选哪个。”在游戏玩家刘向看来，性能方面的差异肯定会考虑，但并不是决定性因素，他会为了玩某款大作而入手某一主机，但不会因为性能强便急于入手。

截至2022年上半年末，Steam拥有6574款游戏和应用，Side Quest以3352款紧随其后。Quest Store的应用数量已接近400款，而PICO Store的应用数量有两百多款，与前者仍存在一定差距，同时人气IP作品也相对较少。

“别说是不同平台，同一台机器也是这样的结果。就拿Switch来说，在重度玩家看来，与外版相比国行几乎没有入手的价值。”国行Switch“锁服不锁区”，可运行国行数字版游戏以及卡带，但无法购买其他地区的数字游戏和DLC内容，在游戏选择面上，国行大大弱于外版。刘向认为，“硬件卷到最后一定是会趋同的，吸引玩家终究还是要靠内容的质量和丰富度。”

看起来，在首发、独占内容中尚无爆款出现的PICO，急需依靠一款标杆性的游戏来实现“破圈”效果，如《Beat Saber》（《光剑节奏》）之于Quest 2。而从上线后的表现来看，PICO VR才艺直播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替代“一款标杆性的游戏”的作用。

丰富的VR内容是决定VR硬件产品起量的关键，近几年，PICO也加大了内容生态方面的建设。比如布局观影、健身和社交等泛娱乐领域的内容，PICO Store支持通过爱奇艺等影视类应用来观看影视剧。PICO 4的发布会上，也首次发布了集私教课程、瑜伽等多种运动于一身的应用《超燃一刻》，还有节奏音游《闪韵灵境》等。

此外，三体版权方三体宇宙已与PICO达成合作，将共同制作首个VR版本《三体》互动叙事作品，并会在明年上线。

9月27日，PICO国内发布会上，创始人周宏伟说，“也许PICO 4就是你的第一台VR设备。”

可以看到，字节入主PICO以后，一改被收购前的低调风格，PICO越多来越多通过抖音出现在用户的视线当中。围绕抖音的内容优势，或许可以走出一条“PICO 4开启VR大众化”的“另类”路径。

（文中宇泽、致远、小月、刘向均为化名）